[議題] 6/20青鳥行動紀錄

 6/21號發布於threads

(照片攝於5/28並非6/20號的遊行)

我們永遠都是少數,我指的並非政治立場與我相同的人,而是認真在乎政治的人。因為政治(尤其是民主政治)本身就是一個很雞婆的概率,民主要求人民去在乎人民沒有理由要在乎的議題。所以青鳥現場人數不需要比反對的人多,只需要比「願意上街反對的反對者多」就行了,而從這幾天的經驗來看,其實蠻容易的。


5/24號現場破十萬人的時候,親藍的年輕人說「這是民進黨動員來的」「月薪二十萬面試」。6/20號只有5000多人出現的時候又嘲笑現場人數那麼少,是不是黨發的便當不夠大碗。


無論有多少人現身,親藍的支持者都有話可以講。敘事手法就是如此強大又難以控制的工具,這也是為何有些作家要不斷地書寫同樣的事件,因為敘事在他們手上不能只是工具而需要具備核心關懷。

國民黨與民眾黨宣稱現場十萬人是動員來的,因為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黨國政治。他們不相信有人會自發地站出來去現場散散步;他們不相信有人願意捐贈物資或捐出自己的錢;他們不相信有人願意自發地組織、宣傳並號召一場運動。簡單來說,他們不相信有人比他們更願意付出,他們不相信這麼多人會讓政治立場左右自己做出不理性的行為。民眾黨自稱理性,但我想大方承認社會運動永遠都不是理性的,運動代表著關懷,而關懷越強烈就代表著對內的愛,與對異己的恨。

關於這場運動的詆毀,全都圍繞著錢與性。照他們的說法,男生都是為了學運妹,女生全是為了拿物資,還有「面試二十萬月薪」這個從上次選舉講到現在的垃圾話。因為民眾黨就是一群投機份子,而大部分的國民黨就是利益集團,所以在他們的價值觀裡面有人為政治付出這麼多就一定是為了利益,這是藍營不變的黨國思維。


藍營不知道雖然民主政黨會牽涉利益,也不避諱以金錢作為手段,但是最核心的仍是大家共同相信的意識形態。柯文哲組了他的雞尾酒政黨之後(什麼時候要把台灣民眾黨的名字還給林獻堂?)就不斷把意識形態四個字當作髒字使用。


賴香吟的《白色畫像》裡,戒嚴期間一名教授把ideology這個字音譯成「意底牢結」,又是坐「牢」又是打「結」的,聽起來多麼苦悶。在台灣人還無法表達自己的意識形態時,擁有意識形態的確是一件令人感到苦悶的事情,現在台灣人有了言論自由,同樣的概念卻被一個自稱「書架擺很滿」的人污名化。


「不要因為意識形態不一樣就反對」,都抱持不同意識形態了豈有不批評的道理?「不要讓台灣政治陷入意識形態」,是的,政治就是意識形態,而有人願意為了自己相信的意識形態上街頭。

我第一次看到「青鳥」這兩個字想到的並不是很中二的火影忍者也不是古典文學的典故,而是鸚鵡(也有紅色的鸚鵡但我直覺想到的是青色)。很巧地,在我最近讀過的一篇小說裡,鸚鵡是代表政治創傷的負面意象。主角醒來時突然覺得自己是鸚鵡,鸚鵡看似會說話,其實只能不斷重述、重寫別人講過的話。


現實與我聯想到的意象正好相反,對照十年前的三一八可以輕易看出台灣民主的進步。社會運動不再是創傷的來源,不再是使人失語的空間,而是與支持者相認療癒的空間(至少對外向的人來說)。


根據楊雲萍的說法,賴和死前對楊雲萍說:「我們正在進行的新文學運動,都是無意義的。」當時中日戰爭才剛開打,殖民政府積極皇民化台灣人,在一個絕望的時局楊雲萍只能給一些缺乏說服力的安慰。


賴和生前的努力的確沒有用,他的成果在戰後馬上被下一任外來統治者摧毀,也就是現在的中國國民黨。


數十年後他反抗日本人的書寫啟發並敦促了許多反抗國民黨的人,而這一切對賴和來說都沒有意義,但相對於賴和死的開不開心,我更在乎他「盡他舌的能力」將台灣帶往一個更好的地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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